乱草迷离。
今日之事,她方才知,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虽能察人心底,可查出当年真相,七年了,许多痕迹早便抹去,哪里有那般容易。
看来得重新徐徐图之。
想到那只因她之过,被中伤的白鸽,也不知伤势如何,待缓了片刻,腿上能使上劲,方打算再折回去瞧一眼——
只是这从山丘下忽然现出二人,向着她而来,携着满身邪念。
刚走一个豹子,便遇上俩豺狼。
左边那人身材高挑,油头粉面的,倒是有几分俊朗,只左眼眉下一颗,破坏了那份俊朗,右边一微胖,耳朵比较常人略大些……
脑海闪过一帧画面,丁字班上新来面孔,那日刘子嵋为她介绍来着,但她心不在焉,没细留意。
但这几日,她生病告假,待回了堂上,又是整日里瞧整个班上同窗,龙争虎斗的,为了一面见太子的名额,挣的是头破血流,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与此二人绝无恩怨,为何此刻——
他们的眸眼,对她肆虐翻滚的杀心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?
两人竟想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扔下崖底,在推至赵景升身上,这二人方才远远瞧见了思过崖悬崖顶,赵景升之所为!
这二人似乎在哪里见过!
“说吧!多少钱?你们的雇主,我出三倍!”苏鱼赌道,“你们想要什么?若我也能办到呢?”
马致讥笑道,“我们二人不要钱,要你的——命!”
苏鱼惊,居然是马珪!这二人是马家之人!
“书院行凶,是将院规视若无物吗?”一声威严低沉的声音自山路上飘来,如金石之音,敲打在瓷器,这音,不怒自威,带着独有的沉稳与锐利。
谢鸿儒之音,天下独有。
二人乱了手脚,慌乱如惊弓之鸟,只因此刻,谢鸿儒便站在了山路的之上,将此一幕全然入眼底,
苏鱼循声望去,便见除了一身靛色夏衫的谢鸿儒身侧,还站了一红衣花裙的少女,并一个嬷嬷。
女子清淡,清秀婉然,端的是一副大家之范。倒是浅浅的梨涡,添了几分娇憨之态,想来这便是谢芝蓉了。
马致此人机灵,更有几分,辨人能力,只叹方才惊险。
欲要将苏鱼推下悬崖的脏污之手,改为搀扶,“苏兄,可是受了何委屈,竟欲跳崖寻短?若有难事,可告之我二人,定为苏兄解难,若非我二人途经,岂不是苏兄今日便是这崖底冤魂。”
倒是没发现这马致还是个舌灿莲花的主!明明内心恨不得将她推下去,竟可以如此口心不一,蓦然觉得有些厌恶这幅嘴脸。
苏鱼垂下眼睑,这人掐入胳膊,从他手中抽出。
马致特行李作揖道,“谢夫子,乃是我二人方才途经此处,见苏兄欲要跳崖,特赶去阻止,倒是让夫子误会了。学生还有事,便先退下了。”
二人火急火燎地便相携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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