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一下猛如重锤。
如果一个人的注视是有热度的,那么,此刻盛二就该烧起来。
说来也奇怪。
她为他心砰的一跳,不是马车里他把手伸过来,不是树林里他横刀站在她面前,而是他被高美人扶着,一颠一颠走到她床前。
“美人,快把人抬上车,送到京里让那什么祁老头再看看,要多少银子,我来出。”
她奋力掀起眼皮,与他的眼睛对上。
那当时,他一身衣裳脏得不成样,头发乱成一团稻草,脸上被畅春院的人打得和猪头没两样。
两只眼睛又黑又肿,只能眯成一条缝看人。
就这么短短的一个对视,盛二听见自己的心“噶怦”一下动了,听见了左肩的溃烂的伤口,长出了新的骨血筋脉。
“二爷!”
许久,钱三一轻声开口,“这事有危险吗?”
“危险!”
“会没命吗?”
“也许会,也许不会!”
“如果有命,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?”
盛二把帕子再往前递了递:“找你,要债。”
钱三一慢慢伸手,接过来,死死的拽在手心,嘴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二爷,人不死,债不烂,你可一定别放过我!”
盛二端起酒盅,用眼神示意钱三一也端起来。
两只酒盅碰上的时候,盛二轻声又说了一句:“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
钱三一活了二十四年,七上八下,七零八落的一颗心,终于有了归处。
他把酒一口饮尽,然后把酒盅狠狠往地上一砸,骂道:
“盛二,你可别让钱爷爷等太久,钱爷爷好歹也是个状元,多的是姑娘稀罕!”
盛二也砸了酒盅,朗声大笑。
……
高朝回到院子的时候,院里一地狼藉。
哪还有二爷的影子,只有一个醉鬼钱三一。
他上前,推推那醉鬼。
“二爷呢?”
醉鬼睁起眼睛,盯着高朝看了片刻,“走了!”
“谈得怎么样?”
“嗯!”
“什么叫嗯啊,快说,成没成?”
醉鬼“啧”的一声,晃着脑袋问,“美人,你说句实话,是我好看,还是巢轻舟那王八蛋好看?”
高朝:“……”
得!
这两人还是没成!
高朝把人架起来,叹了口气道:“走吧,看在你和我同病相怜的份上,今儿夜里,我让你睡我的床。”
醉鬼嘿嘿笑了几声。
“你小子怎么还能笑出来!”
话刚说完,醉鬼突然抱住高朝,嚎啕大哭。
这才对吗!
美人拍着他的后背,一边安抚一边又骂:“你看你出息的,我哭了吗?青山哭了吗?”
……
盛二走了,如同她的出现一样,悄无声息。
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,也没有人知道她会不会回来,顾长平一向淡然如水的脸上,有了焦急。
正在他准备派人去找时,钱三一出现了。
师生二人进了书房,关起门来聊了一刻钟的时间,顾长平撤销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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