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四面八方而来的狂风夹着寒雨向他们灌来。
段扬忽然想明白了,与其苟且一生,不如纵情顺心而为。
“师弟,我那清净,你不嫌弃去我那歇一夜也行。”
他那边少有人去,也没有挂白。
沈司白呆坐了会大概是不想自己陪他淋一夜雨,起身随他一起下山,只是夜太晚雨太大他们只能先找个山洞过夜。
后山中经常有弟子静修,所以洞中常备有干草与柴火。
段扬添了把柴火,将架起来烘烤的湿衣翻了一面,靠着干燥的石壁坐下,沈司白只穿了白色的里衣侧身躺在干草堆上,已经睡着了。
他肌肤几乎透明,通红的火光印在脸上才让面色好看些,他微微蜷起身双手放在身前,看着温软无害,没有平常老成孤傲的模样,像这个年纪的少年,他以为以沈司白的个性应该是规规矩矩地平躺睡觉,至少不是这
么个可怜兮兮容易勾人怜惜的姿势。
到底还是个孩子,段扬摇了摇头。
洞外黑漆漆雨声沥沥,偶尔有风灌入洞中,段扬把柴火拨拢,起身看衣服烤得怎么样,烤干的衣服很暖和,段扬拿来给沈司白盖上。
顺手摸了摸沈司白身上,他的身体已经不像在山上那样冰冷,是温热柔软的,段扬把衣服给他盖好,此时的沈司白毫无防备,悲伤的神色像是露出自己伤口的幼兽,仿佛求人抚摸怜爱和疼惜。
段扬蹲着盯了这张脸好久,起身回到刚坐的位置。
他似乎有些明白那位老乡怎么突然就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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