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辞幸苦,风雨无阻地叫卖,前后也不过三年时光,她不仅还清了给姜家夫妇下葬借来的钱,还供起了姜禄念书的花销。
姜禄的运势倒也不算差,去年才第一次考,他就过了院试,顺顺利利地进县学读了大半年。若是再往上考,做个举人老爷那也是指日可待。
为着供姜禄那不菲的县学束脩,芫娘从来舍不得私下里挪用积攒的银子。
芫娘知道,姜禄心下对她有成见,嫌弃她是没爹没娘的“野种”。
但姜家的大叔大娘毕竟于她有救命之恩,而姜禄从前瞧着尚且不算太过出格,故而平日里即便姜禄买书买纸时常挥霍,她也从不多话,免生口角。
她耐着性子吞下委屈,正是因为当初姜家的大叔大娘下葬时,姜禄当着邻里的面儿说过,只要她拿出十两银子,他便不拘着她再往何处去。
从那时起,芫娘心下就只想着攒够了银子去顺天。
为了去顺天,她不惜拒绝了天香楼那画下长契的邀请。
可如今之状,那银箱中缺失的银钱足有七八两钱,怎么可能只是被用去买了笔墨纸砚
她往顺天去的打算,俨然就要化作泡影。
“没了这些钱,我可怎么去顺天呢”
姑娘们见状,一时竟也不知该怎么劝慰芫娘。
冬及三伏,夏至三暑,白玉巷口没有一日少过芫娘的身影。要说芫娘的辛苦委屈,大家心里最是清楚。
只是如今谁也没个法子,自然只能噤声。
还是红芍先兀自思忖片刻,一把拉住芫娘的手“你想去顺天也是,你有这般手艺,留在香海才是埋没了。”
“依我看,芫娘,你今儿索性拿着这一丁点,我们再替你凑些,你一走了之得了。”
“顺天城那么大,谁都找不着你,再耽搁下去,保不齐连这最后一点钱也没了。”
“红芍姐姐说的是,这姜家的恩情你也换了这么多年,可不欠着姜家的。”
“衣裳在哪我们现下就帮你装包袱。”
大家也纷纷出声应和。
芫娘咬了咬唇,便也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京城顺天,她是一定要去的。
她本图报答姜家的救命恩情,可姜禄将那些钱都无度挥霍,再这样下去,她只会越陷越深。
芫娘连忙打开衣箱,顺手去翻她压在衣箱底下的菱花小匣。
这匣子比她掌心还小,因着做工精细,比往常那些纸糊的要贵好些,是她专程买回来搁贵重物件的。
匣子里放着一副白玉连环,便是她最宝贵的东西。
然而待到打开小匣,芫娘方发觉那匣子里已然空空如也。
白玉连环不见了。
芫娘眸子一缩,脑海里一片空白,登时就好像掉了魂一般。
可衣箱翻了个底朝天,生是没见到半瞥熟悉的影儿。
那菱花匣子她收得一贯是小心翼翼的,如今匣子尚在,里头的东西却不翼而飞,而家中财物又不曾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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