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挂，卖菜的社员也开始占据阵位，来采购物质的人们同样不少。随心知道，他们是顶着星星、披着月亮出门的，不然来不了这么早。

　　随心笑着问候朱大河：“朱师傅，早上好！”又感叹道：“你四点来钟就开始忙了吧！”

　　朱大河笑容满面，连声笑道：“小陈，你早，你早。”看看条案前等着买肉的数人，“来晚了不行，让人等久了不好。”

　　随心想，私人老板生意做得红火，这服务意识、服务态度起了关键作用。

　　“朱师傅，你忙。我也开始了。”随心再招呼朱大河一句，开始自己忙起来，车还没在老位置停妥，七八个顾客就拥在了车前。

　　随心就此开始忙碌、不停地忙碌，生意比朱大河的肉摊还好。不停地抓鱼、称秤、系草、收钱、找零，好在随心算钱不花时间，随口而出，找零是九分钱都算分分线，不收分分线，找零找得快。有些人自己算过帐后，见随心竟然七分八分都不收钱，舍了，个个满意而去。

　　水缸里、水桶里的鱼大都奄奄一息，个别死翘翘，但顾客都没说什么，大家看得出这是鲜鱼，买鱼的人够多，有人稍一犹豫，旁边就有人说“我要了”，弄得那人急忙说“我要”，引得旁人“哈哈”直笑。

　　随心看似忙得手脚抽筋，实质上是好整以暇，可不敢拿出真本事来，仅稍微快一点点而已，就是这快的一点点，都让人觉得这小伙子手脚真利索，尤其是那报斤数报钱数，声出一连线，竟连个停顿都没有，还格外准确，真真是奇了！

　　不到六点，五点五十一分，随心卖出了五百二十六斤鱼，拉来的鱼卖完了，两只甲鱼也卖掉了，两只甲鱼有十三斤七两重。

　　随心留意到了，昨天没买到鱼的那位中年农民，今天来买了三条鱼，高兴地离去。

　　仍有人来买鱼，随心问道：“你们能不能等个分钟？家里还有些鱼，我可以回去拿。”

　　正在失落的十来人连忙回答着“能等”、“有鱼就好”、“能买到，多等一会都行”的话语，脸上还有感激的表情。

　　随心点点头，二话不说就推车返家，心头明白，买鱼人的心理同自己分析的差不多，一块钱只能买一斤肉，却能买一斤半鱼还多，只要不是太想吃肉，买鱼就合算。

　　家中还寂静着，看眼手表，差一分六点，呵呵！爸爸妈妈快起床了。

　　随心走进院子里时，果然听到了后院的“吱呀”开门声，爸爸妈妈起床了，妹妹、蓝萍她们仍睡得香。

　　停稳板车，随心掏钥匙开了自己房门，提着水桶从后门进了后院，正好遇上父亲从储藏室的门出来，忙轻轻笑道：“爸爸，早上好！”

　　陈卧东一下清醒了，看看儿子样子，问道：“你从街上回来？”

　　随心不停留，边从养甲鱼的池子里掏鱼，边回答道：“是啊！五百多斤鱼都不够，只好回来再装点。今天上街的社员多。”

　　“卖了五百多斤？”陈卧东惊道。看看自家这儿子做的生意，转眼就挣了三百块？陈卧东不由摇头，这么快挣钱，自己没法比了！

　　在随心又进来装鱼时，杨扬已在后院，她看着后院的鱼和野兔，对儿子感叹道：“随心，你有了功夫，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发家还快呢！这辈子，我和你爸再也不用为你担心了。”

　　随心边抓鱼、边笑道：“妈妈，你们放宽心吧！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。”又说道：“昨晚遇上只野猪，那洗菜盆里是弄干净的野猪脚和野猪尾巴，还有猪心、猪肚，爸爸是大厨，我们晚饭吃这个，要不，请卢、谢、莫三位主任来喝一杯，庆祝一下他们成为大学生。”

　　杨扬听着，惊讶了，反应过来才惊声问：“野猪呢？在哪？”

　　随心看妈妈吃惊的样子，真想告诉她，以后这是常态。随心想归想，指指偏屋外门，笑道：“外面。”

　　杨扬听了，迫不及待地朝外走，要去看看野猪模样。

　　随即，山墙外传来杨杨喊声：“老陈，快来！”

　　随心要赶时间，顾不得和父母多说，装了百多斤鱼，又往街心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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