匣子莹光大盛。
顾昭停住了脚步。
大鳖急急的掉了个头,探长了脖子去看。
“这是”
顾昭:“丹娘的执念已去。”
似在印证顾昭说的话,那莹光化作碎光,似流沙一般一点点散去。
一阵风来,流沙似的碎光散漫在空中,似柔和的绸帛一样绕着冯丹娘的鬼灵。
怨怒,悲伤,遗憾万般惆怅被碎光抚平带走。
片刻后。
顾昭再看手中,那儿已经没有那朱漆斑驳的妆奁匣子了。
“多谢道长。”
半空中,冯丹娘对顾昭行了个福礼。
八郎眼尖,“丹娘,你身上的衣服干了。”
冯丹娘低头,她摊开掌心看自己的手,不单单是衣服干了,就连那久久浸水的皮囊褶皱也去了,头发上的水渍没了,喉中干渴尽去。
就连一直缠绕在身上,那水的阴冷也没有了。
顾昭:“我没帮什么忙,是丹娘你自己勘破了执念。”
……
一行人来到河边,八郎有些舍不得。
“丹娘,你要去投胎了吗?”
冯丹娘摇了摇头。
此生阴差阳错,颇为困苦,来生
她抬头看了眼月色,到底是心惧那未知的来生。
八郎“噗通”一声跃入水中,妖炁笼罩,它一下就变大了许多,四肢灵活的在水里游移,颇为欢喜道。
“那你还是跟我回龙宫吧。”
冯丹娘犹豫了下,轻轻点头。
八郎多瞧了冯丹娘两眼,突然道,“你们等我一下。”
说完,八郎钻到了水底,水花一溅,泛起层层涟漪,这儿已经不见八郎的踪迹。
“咔哒咔哒,咔哒咔哒。”
白骨蜿蜒着水渍而来,顾昭以炁托举,让它坐上了小船。
她在船尾撑了撑竹篙,小船微微漾开。
冯丹娘和白骨相对而坐。
冯丹娘伸手触摸了下白骨,这下是不怕了。
顾昭手中用力,竹篙撑到水底的砂石,开口问道。
“你想在葬在何处?”
“张员外说了,他能为你立碑供奉。”
冯丹娘摇了摇头,“姑爹姑妈心善,不过不用了。”
“我随八郎去龙宫,这供奉也用不上,丹娘的上一辈活得糊涂又囫囵,就让这一切尘归尘,土归土吧。”
“一会儿,道长随意寻个地方埋了就成。”
顾昭:“现在还埋不得。”
冯丹娘不解,“为何?”
顾昭解释:“我方才用了化骨寻亲的法术,如今这白骨算是起了尸,得等这术法散去,白骨安息才能埋了。”
顾昭瞥了一眼白骨。
要是现在埋了,明儿落更时分,它又得刨土跑出来了。
“哗啦!”水花绽开,八郎回来了。
它将顾昭的话听到了耳朵里,诧异道。
“怎么还需要等几日?我记得寻到亲了,叩拜生恩,这术法就散了。”
顾昭睨了一眼过去,“你也说叩拜生恩了,刚才我可没有让白骨叩拜生恩。”
八郎赞同,“对,那等丧良心的爹娘,没有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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