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余年。
成祖一反太祖关于宦官不得干预朝政的禁令,为直接控制大臣动向而设立此强力机构。
东厂权力在锦衣卫之上,只对皇帝负责,可不经三司随意监督缉拿臣民,开大明宦官干政之端。
这样权柄赫赫,盘根错节,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,岂是他一个蚍蜉可以撼动的?
然而,“天下事有难易乎,为之,则难者亦易,不为,则易者亦难。”
“士不可不弘毅!”
士大夫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家国情怀在刘大人胸中翻滚。
他深知,朝廷中如他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,若是能联合起来,事情并非不可为……
须得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。
刘大人也不急于回京了,便就近在三道沟村找了间还算干净的庄户住下。
一边开始写奏折,一边思考着如何联络同道的事情。
什么海图海禁的事情与扳倒东厂比起来,简直是弱爆了好不好。
上天在关掉刘大人烧海图名扬天下这道窗的同时,给他打开了扳倒东厂的这扇门。
大事若成,刘大人的名声必将载入史册。
而与此同时,北京城里,东厂衙署前,因刘大人一事已乱成了一锅粥。
东厂喊起了撞天屈,赌咒发誓地说自己没派人拿过什么刘大夏刘小秋,谁信?
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一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失踪就失踪,谁信?
你当众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么?
而且最可恶的是,面对众人的质疑,东厂不是摆事实讲道理,而是无理打压,将讲道理的众官员全部暴打了一个遍,当真是人人鼻青,个个脸肿。
“打得好!”头发花白的老御史刘允中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深吸一口气,他拣起自己掉落的门牙高高举起。
“老夫自束发受教,因背不上书被私塾的夫子打过手掌,因顽劣被父母打过后背,后来为官,因直言被先皇打过廷杖,自此之后再未被人打过。
哪怕是当年随先皇征土木堡,与鞑子血战,也未曾受此重伤。想不到啊想不到,今日只是直言说了一句‘放人’便被人打得死去活来,老夫倒是要问问,这还是不是我大明的乾坤?
吾皇圣明,多次下旨广开言路,吾辈何辜,只因问了一句话,便被人打落了门牙,这到底是吾皇治下的天下,还是东厂之天下?”
刘老御史一只瘦骨嶙嶙的手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绝不是因为寒冷,而是胸中不平之气冲溢而出,气冲斗牛!
“没错,杀了我何德淳,还有千千万万个何德淳站起来,狗贼,有种你杀了我!”
“杀了我一个,还有后来人,阉狗,本官就站在这里不动,有种你就杀了我,皱一皱眉头,我王字倒过来写。”
打是打不赢的,众人十分明智地把战斗节奏带到自己最拿手的嘴炮范围之中。
“老家伙,还嘴硬,我打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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