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窗前推开窗子,果真见到一片雾蒙蒙的霜雾,地上的积雪泥泞不堪。
慕迟抿着唇,她不该是这样的。
而今却穿着破旧的粗麻烂衣站在他的跟前。
她扯起一抹笑:“多谢掌柜的了。”
“掌柜的留步,”乔绾蓦地想起什么,从钱袋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,“麻烦掌柜的给我和兄长再寻两套寻常的粗麻布衣,余下的便算作感谢掌柜的了。”
不知多久,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。
“姑娘,您醒了吗?”房门外有人扬声唤道。
“掌柜的有事?”
“是啊,”掌柜的对她点了点头,“姑娘慢用。”
慕迟怕是早便看出天色不好,昨夜才会留下。
隔壁房中。
“姑娘客气,”掌柜的边说着边将素面端到桌上,随意道,“昨夜得亏姑娘和隔壁那位公子未曾连夜离开,半夜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,冻死个人。”
他自己都不知明明已经走到楼梯口处,为何生生停下了步子,而后折返回来。
他的血虽是冷的,倒也不是全无用处。
掌柜的看见银子眼睛亮了亮,立即应声:“我这便给姑娘去寻。”
慕迟的眉头不觉紧皱,眼神暗沉。
却没有悔意。
掌柜的笑道:“姑娘昨夜的素面没有吃,我便拿给旁人了,便想着今晨再给姑娘补上一碗。”
她唇舌碰过的地方,仿佛还残留着丝丝酥|麻。
当年在松竹馆那样的销金窝里,满堂贵游世胄之中,她仍尽是凌驾于人的张扬恣意,大手一挥便是两万两白银。
乔绾的神情逐渐恢复平静,关了窗子回到桌前,吃着那碗寡淡无味的素面。
慕迟盯着她离开的背影,良久方才垂下眼帘,喉结动了下,眸光晦深。
他们是在当日的午时继续出发的。
乔绾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,某些方面,她认同了慕迟的话。
她救不了所有的人,她想得再多,也不过是在折磨自己。
一路上仍旧是绕着城镇,沿着周遭的山野小路前行。
路途虽然颠簸泥泞了些,也遇见了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,可再未遇到像安平村那样的事情。
若说唯一的奇怪之处,便是来了一只白鸽,偶尔会停在牛车的篷子上方歇歇脚。
乔绾见它在这寒冬里着实可怜且还算通人性,便将从路上买到的干粮捏碎了扔到篷子上喂喂它。
慕迟看了眼喂完鸽子坐在前面拉着缰绳未曾注意到他的乔绾,自招文袋中取出笔墨,给司礼回了一封信:多备一处院落。
写完刚要叠起,顿了下,瞥见眼前破旧的青布麻衣,又添了几字,不着痕迹地招来信鸽,放了出去。
乔绾只看见白鸽扑棱着翅膀离开了,未曾多想。
他们又行了三日,在第三日的申时,正夕阳西下,将马车与人的影子拉得极长。
随着老牛“哞”的一声长叫,不远处矗立着一块界碑。
界碑上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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