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柔软冰凉贴上手背时,慌张地动了下腰,立即便从他的腿上滚了下去,刚好尾椎骨砸在草丛里。
你怎么还来真的,江诀!
梦里的他又是气愤又是好笑地叫出声来。
少年半躺在树下,屈起了一条修长的腿,一边手肘搭在膝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他和岑修之一样穿着蓝白色相间的校服,在岑修之从他大腿上起身后,便也从地上站起来。
他的身形柔韧挺拔,长得很高,高得再往上看便是一片模糊,逆着温暖的光,看不清他的面孔。
黎弦,不要再这样了。
到底怎么了?你不舒服吗?岑修之不明白。
江诀的神情没变,于是岑修之愣住了,听见他这样叫自己的名字。
处在变声期的少年,嗓音却悦耳轻柔,携带着微哑的磁性,藏着风略过耳畔,最后和着模糊而又逐渐清晰的记忆,从两人之间穿然而过,被卷着奔向更遥远的云端。
和江诀初识是在高一的夏日,黎弦把中暑的江诀从操场背去医务室,但那时正好在午休,没有医生值班,黎弦独自在病床前转悠了一阵,最后手忙脚乱地用着刚从体育课学过来的方法照顾江诀,做完后用一张湿润的毛巾盖在他脸上,帮助降温。
那时候他不认识江诀,但黎弦一向是喜欢照顾人的个性,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医务室,于是在等中暑同学醒过来的途中,黎弦去外面买了冰棍回来,坐在病床侧边吃边等。
先感觉到的是病床传来微微的颤动,黎弦停下正要将冰棍塞进嘴里的手,后知后觉地扭头往后面看,对上一双深黑色的眼眸。
黎弦犹豫片刻,抬了抬手,将冰棍递到江诀眼前:“你想吃吗?”
这是黎弦对江诀说的第一句话。
但江诀没回答他,只是目光一转,将视线定在天花板上,缓缓闭上眼睛,连句谢谢也没有。
黎弦想大概他现在身体不舒服,所以不想说话,便没多问,交代了几句后离开医务室,打算回去上课。
下午第二节课结束,黎弦跟关系好的同学从美术室回班级,二楼到三楼的走廊上聚着好几个女生,黎弦远远地看见女生群里鹤立鸡群的背影,心想看起来人没事,暗暗松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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